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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友訪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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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時代之下的教育與社會變遷—黃德宗老師的大學生涯

    訪談者:王亭方、唐甄(本系碩士生)

    簡介 

      黃德宗老師是師大歷史系系友,於1975年由師大歷史大學部畢業。於士林國中任教12年之後,1987年進入師大歷史系研究所繼續深造。在張玉法老師的指導下,以〈蔣廷黻及其政治思想的演變(1895-1935)〉一文從師大歷史畢業。畢業後,黃德宗老師進入北一女任教,目前已退休。黃老師曾任教於多所學校,也曾參與歷史學科中心,對於歷史教育的發展投入非常多的心力。從黃老師的大學、研究所生涯中,可以看到許多師大歷史系過往的風貌。而其豐富的教學經歷,亦反應出近十幾、二十年當中台灣教育的轉變。本次專訪黃德宗老師,不僅認識黃老師的學思歷程與教育經歷,也讓我們認識當年的時代氛圍以及當時的師大歷史系。

    1.進入師大歷史系的抉擇

      我們那時候民風保守,反正就是考完再按照成績去選擇、分發,依照分數填志願,你的聯考分數就是對應你所上的那個志願。我當時填志願,覺得國文、歷史、地理這些系所都可以接受。其實那時候也考上警官學校,就是現在的警察大學,反正都是公費的,但我覺得當警察不適合我,還是當老師比較好。所以另外一個選擇的原因就是因為公費的吸引,那時候師大所有學生都是公費生,現在師大的公費生比以前少了很多。我們班男生大概有一半都是中南部的農村來的,所以免費讀大學對他們而言是很重要的,主要是經濟方面的問題。

      另一方面大概也受到高中老師的影響。我對小學到國中的歷史課大概沒有什麼特別印象,高中因為有遇到很好的老師,就是下面這兩位。一個是當時師大剛畢業的黃玉安老師,他長得又高又帥,又很有親和力。一來他年輕,二來他的教學方法會讓你感覺到跟國中的那些老師不一樣。

      然後在高二、高三碰到臺大畢業的潘紀男老師,乍看之下其貌不揚,身高不高,但是他的眼睛很亮,你仔細看會發現他是很可愛的一個人。他的方法很特殊,動不動就在黑板上畫出一張世界地圖講歐洲勢力如何擴張、3B鐵路如何聯結歐洲與亞洲,他從歐洲、巴爾幹一路往亞洲畫過去,整個黑板滿滿都是,當時大家都很驚嘆、很佩服。我是那種比較喜歡聽課配合圖像學習的人,光嘴巴說我大概無法理解。當時其實也有掛圖這種教材,但是沒有學生要看,因為它雖然畫得很精細卻不聚焦。可潘紀男老師畫的是重點比較突出的概念圖,搭配歷史背景整個就使人豁然開朗。我後來上課有時候不小心就畫了整個黑板的世界地圖,大概就是受到他影響,我覺得好的老師會影響你很深遠,如果你後來也跟他從事同樣的工作,他的一些手法你不知不覺就會去應用。

      我想我們那個年代可能再好的教科書,沒有好的老師提點根本沒辦法理解,好在我高中有兩個很棒的老師。所以我想後來填志願為什麼會填師大歷史,可能一方面就是聯考分數出來,程度就在那附近,反正覺得國文、歷史、地理這些都可以選擇。如果英文系可以上,我也想進英文系,但是英文系分數一直以來都很高,以我當時的分數沒辦法上,接下來就是歷史,那時候志願排第二。另一方面可能兩個老師都有對我有所影響,也就有了這樣的選擇。

    2.系上活動與課餘休閒

      當時系上的大型活動,跟現在一樣由系上的理事會統籌辦理,有迎新、球賽以及帶我們出去玩這樣。可是那個時候覺得比較可惜的是,當時沒有專門介紹圖書館的活動。我在北一女任教時,注意到北一女剛入學時都會有學姊帶學妹去圖書館去認識圖書館,然後教怎樣借書、使用圖書資料。我剛入學時的系上活動,現在想起來有點感到遺憾的部分,就是基本上以高興、互相認識為主,但其實學會應該要帶我們去認識圖書館,那時候沒有這類活動,很可惜。後來比較能善用圖書館,是到讀研究所以後,覺得大學時期沒認識到這點很可惜啦!

      除了迎新之外,還有球賽,或者導師租遊覽車帶我們去北海淡水玩一圈。去北海那次我不敢去,因為他說去了就一定要自我介紹、要唱歌,我當時性格比較閉俗,覺得好恐怖就不去了。後來還有班上自發的夜間健行走北海岸,那時候北海岸沒有像現在這樣繁榮,很荒涼,晚上這樣走,很有意思,我這次就有參加。

      當時我們班有位同學叫廖偉竣,就是宋澤萊(筆名),是現在台灣文學家,第十七屆國家文藝獎主之一(2013),他鼓吹編班刊,說每個人都要寫文章,然後說我英文很好,指定一本英文書叫我翻譯,把我嚇死。我就躲開說我不要,其實是翻不出來,他太高估我了。

      我大部分課餘時間是打排球和逛書店,我是一個「安居樂業」的人,那時就是打球,跟學長打得很高興。我大一時有一個大三的學長,嘉義來的,我還記得他叫張永儔。我們有一群人就喜歡打排球,常常一起打。那時候不會想去西門町看電影,那個太花錢了,還是花體力比較好。

      再來就是逛書店。從校本部出來的左邊,現在一路過去有禮堂、音樂系、停車場那邊,其實那邊以前都是一排鐵皮的矮房子,賣燒餅油條等早餐的,還有書店。那個店面都小小的,整個一直延伸到羅斯福路那邊。我那時真的不用功,但當時我大概比較喜歡英國哲學家羅素。他的書我有讀幾本,我覺得很對味。另外我還有看Edith Hamilton寫的Mythology,現在翻譯出來是大本的《希臘羅馬神話故事》,我到現在都還留著這本口袋本。

      反正我大一就這樣過,大概就是記得羅素跟希臘羅馬神話故事。這些都顛覆我以前想法。我中學的時候讀很多中國民間故事啊、今古奇觀啊。看過Mythology,再回來看中國民間故事,我覺得它們是不一樣。關於人性的解剖或者解析方面,我覺得中國民間故事都太愛講道德,人性的真實面都沒有展現出來。Mythology裡面有很多希臘的悲劇,看了以後發現,啊,怎麼是這樣?什麼戀父、戀母情結的,這些在後來在教世界史就很好用。

    3.同學群像

      你們這次專訪讓我對過去做了整理,很有意思。其實大學那時候,我除了打球、看自己的書這樣,混沌一片。你們這些提問讓我今天重整一下才發現,喔,那個時候有好幾個同學都已經是有計畫的。我們那時候師範生保送的同學像王禮駿、陳嘉和這兩位,年紀都比我們大個最少五六歲。陳嘉和老師,我們都叫他老哥,我看大我們十歲都有。他們都是教過書再來讀師大,會帶我們去拜訪老師,但是我常溜掉,都跑去打球啦!

     
      然後第二個是跑家教,我們歷史系家教的機會比較少。像英文啊、數學啊、物理化學科系的同學,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會找到家教。我們歷史系比較少,大概就是教小學生,像我女朋友學妹那個時候就是去教小學,全部科目都教。但同學去搞家教,也是因為需要一些經濟上的補貼。雖然是公費,每個月都會發一點生活費用,有一些同學還是會找家教,蠻勤勉的。

      前面提到的廖偉竣(宋澤萊),他當時已經準備走文學的路,所以他鼓勵我們來寫班刊。可能也是他自己在磨練自己,他也鼓勵同學。現在想起來是蠻有意思的,這些同學都是有計畫、有打算的。

      蔡淵洯就是準備要走研究的,在那時候就很有教授的樣子。他和幾位同學會常跟教授互動,請教老師。這是應該的,去找老師聊天也好、請教也好,讀書本來就要這樣。我那時候讀書就是讀自己喜歡的,後來自己教書、讀書、讀研究所都還是要把大學沒讀好的補回來,但自己補真的很累啦!

      還有張武昌跟李櫻,張武昌就是後來師大英文系的系主任,現在退休了。他跟他老婆當時是班對,他們一起轉系,一年級讀完就轉英文系。陳春厚很不幸在我研究所最後一年發生車禍過世(1991/12/14)。他在彰化永靖國中任教,做過總務主任、訓導主任,同時投入彰化鄉土歷史文化研究,是地方文史工作的先驅,他認真在做各方面的準備,計劃考取國中校長。他是我前半生的摯友,後半生的懷念。

      當時很多讀師大的人已經積極在經營一些資歷,因為對將來而言,不管是教書也好,或者是行政工作,都是有好處的。但也有像我這種安居樂業的人,天天跑去打球。

    4.系上老師

  • 王啟宗老師(1928-2012)
      王啟宗老師說不定你們有遇過,他是在大概六年前過世。那時候鄭瑞明老師有請我寫一篇文章追思王啟宗老師,但後來有其他同學寫了,我就沒有寫。王啟宗老師是我們當時的導師,他是南投人,是個務實而熱情的歐吉桑,曾勸我們在師大找個女朋友,將來結婚兩人都教書,日子會過得挺不錯的,那時夫妻兩人都當老師,在北中南日子大概都會很好過。

      我在教書教了六、七年後,回來師大讀四年的暑期進修班,當時王老師在暑期進修班開「台灣史研究」課程,有史蹟考察的活動。史蹟考察在大學時就有類似的教學了,但那時候我只是跟著走艋舺、大稻埕等地方,但思緒都不知道飄到哪裡。在暑期進修班,王老師也帶我們考察,就比較能夠理解王老師在說什麼了,也才知道以前實在是混得不像話。王老師是個很低調、很用心的人,想把所有他知道的都告訴你。

      王老師跟林衡道教授一樣,進行台灣史研究的初步工程,先從鄉土歷史古蹟的調查開始。而後來延續這個工程,教育部整個政策規定下來,要求每個地方都要找一個學校,做這個地方的鄉土歷史與地理的調查研究,並且要出書。1983到1984年間,士林國中接到指令進行這項計畫,調查研究士林、北投區,以社會科教師為主。我那時候就很認真的使用王啟宗老師所教的那一套方法,跑遍了整個陽明山地區。那時還騎車滑倒,把牛仔褲拉破半邊。後來我們合編了一本書《陽明山地區鄉土教材專輯》,王老師是我們的指導。我是在鄉土調查後,我對什麼叫「歷史」,才真正有感受。當你真正騎著腳踏車、摩托車,實際走在那片土地上,進行田野調查,感受時空座標的意義,跟你只是在室內讀書,完全感受不同。

  • 朱際鎰老師(?-1992)
      朱際鎰老師教我們魏晉南北朝史,他不是很高,但因為瘦瘦的,襯托起來就很像魏晉清談名士,仙風道骨。他對學生很好,聽說他以前曾經很嚴格,但發現這樣會傷害到學生,所以後來就比較溫和。他看到你都笑咪咪的,而且記憶力很驚人,他每個學生都叫得出名字。我常常看到朱際鎰老師來了就趕快溜,因為我每次都抱著一顆球,他看到了就會說:「啊,你又在打球了。」他很可愛,他講的魏晉南北朝史,我曾經很想要認真聽,但有時候就是跟老師之間的頻率問題。老師那時候很認真,可是我頻率調不過去,就無法理解老師的上課內容,就像早期聽王啟宗老師講課一樣。

  • 李國祁老師(1926-2016)
      李國祁老師很嚴格,大一的時候就已經把我嚇死了,中國近代史,差點沒及格,好像給我61分,剛好給我過。中國近代史課程要寫報告、讀很多書,我當時找不到讀書方法,也沒有去請教人家,用自己的方法寫報告。61分,這大概是我讀大學時得過最低的分數。讀研究所時,他推薦我到北一女教書。那時候還能用推薦的,北一女剛好補校缺老師,李老師就推薦我去。

  • 鄭瑞明老師
      鄭瑞明老師是我高中歷史老師黃玉安的同學,還有廖隆盛老師,他們好像都跟黃玉安老師是同學或者相差一兩屆。鄭瑞明老師很有意思,他的專業是東南亞史,大概在國內開發研究東南亞史他算是先驅。當時候台灣比較沒有關注這方面,他走這條路,可能是從台灣的角度出發,鄭老師也是很注意臺灣主體性的人。

  • 朱雲影老師(1904-1995)
      朱雲影老師教史學方法、上古史,講義好多,我都沒念完,不過上課我會認真聽他講,因為朱老師會講一些我比較感興趣的思想與歷史的連結。因為我很懶得去讀那些講義,成績表現只是還算中等。那時候有一點叛逆啊,但是因為這樣,喪失很多基本的訓練。畢業出去教書之後,都要重新讀回來,補得很辛苦。如果能聽得下去還是要聽課,不然自己來很累。

  • 王文賢老師
      王文賢老師教美國史的。王文賢老師跟我頻率比較近,他後來沒繼續在大學教書,跑出去開補習班了。王文賢老師很會講,非常有脈絡。當時我們講西洋史,是以西歐、美國為主。西洋史每個階段都可以談出在哲學、科學、藝術、宗教的特色。可以從一個人的著作、或一個藝術品與時代進行連結或投射。中國史研究當中,什麼中國藝術史啦、中國科技史的書,都是在我大學畢業後才看到的。

      當時聽到王文賢老師的美國史,我就很喜歡。他可以講革命的過程,也可以講一些更複雜的歷史分析。像是談美國的民主制度,對美國人財富累積的影響,以及後來出現托拉斯時,美國人如何透過民主去解決托拉斯(trust)。這些都告訴我們,原來發明和民主制度是有關聯的,美國可以用民主制度來進行修正。

      上王文賢老師的課,我發現原來歷史是可以這樣了解。歷史可以有點,可以有面,而且可以串起來,我自己就會去找資料了。王老師的報告,我的分數中上,但覺得很有意思。

  • 陳三井老師
      陳三井老師他是從法國回來的,他教法國史,光講大革命,就讓我聽得如癡如醉。我們一般講革命,都是在說那些拋頭顱、灑熱血的激情。但是陳三井老師的講解方式,有點像今天法國人討論法國大革命一般。有一部電影是為了紀念法國大革命兩百周年而拍的,叫Chouans,我們把它翻譯成《雪琳孃》。在陳三井老師教我們的那時候是沒有這部電影的,但他講解的內容是與這部電影的意旨相符合的。在1970年代聽陳三井老師在講的法國大革命,我們可以從中理解法國人在經過二十世紀的兩次世界大戰後,自己在講法國大革命的歷史,已經不再是強調它的轟轟烈烈了。不再是所謂中國人強調的那種革命就非得如何壯烈與犧牲了。那堂課我真的是十分有興趣,就如前面所講的,頻率有對到,下學期成績還到97分!

  • 曾祥和老師(1920-2013)
      曾祥和老師是大三、大四時教我們西洋史,她是台大沈剛伯(1896-1977)教授的老婆,我們都習慣叫她西洋婆。她上課穿旗袍,上她的課我一定都坐在她對面第一、二排認真做筆記。那時候西洋史原文的書都貴,我就去舊書攤買一本西洋史Western Civilization,Edward McNall Burns(1897-1972)寫的,那已經是很老很老的教科書,不過一直有出新版。她能很簡鍊的把歷史故事講得很有趣,我聽得很過癮,然後回去再翻那本書來看。我英文閱讀能力跟西洋史的基礎大概那時候奠定的,後來去考研究所時我就是靠英文跟西洋史拿分數的。

      我們在蒐集資料時,英文是很常用的。研究所也要讀原文書,盡量加強英文,要不然在蒐集資料方面就落了一大截。不然就把日文搞好,因為日本人他們很用心在吸收西方的資訊,像德文、英文研究。日本人翻譯的外文書很多,你可以透過日文來掌握。我們讀文史科的人,語文多多益善,尤其英文。像我有時候也強迫自己聽一下CNN、BBC啊!多半聽一半、剩下一半用猜的。但是我是覺得至少閱讀要行,能夠閱讀教科書或者一般雜誌、報紙打開可以看個七八成。聽說閱讀到一定的量,再訓練一下聽力,進步很快的。因為單字量都有了,只是沒有聽出是哪個字,或者是哪句話。那個可以去訓練,要用差不多一個學期或者是一年去上英文班。我覺得重點可能還是要長期學習英文啦!語文能力是需要的,不可以荒廢。

    5.黨國與教育

      當時二年級是普通教學法、三年級史學方法、四年級歷史教材教法。你們現在是有教育學程、準備從事歷史教育的人才要修這些課,我們當時是大家都要修習。

      那時候的師範或師專大概很少不加入國民黨的,大體上應該都會有黨證。像我加入後,根本就不知道要幹什麼,還成為小組長四年,莫名其妙就成為了高級黨棍。

      當時國民黨都會招待去參觀調查局,我去參觀了至少兩次。我們其實可以看到一些很細的脈絡在後面運作,不論你之後要教書也好,要從事其他工作也好,都可以看到國家力量在背後的影響與控制。從教師體系來看,黨跟國家的密切配合,並且融入教育,這個過程是很綿密的,我們現在都開始在關注這些問題。在那個時代之下,可能為了要鞏固這個國家,或許這些做法、這些手段對當時的教育體系而言,都是必要的階段。我當時並沒有任何批判的想法,我開始會批判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些問題,但是在當時的情境底下,我完全沒有任何感覺。我也是到後來出了社會,慢慢才有所感受,我不是先知先覺的那一種人,是後來隨著社會的變化,才開始進一步思考什麼樣的作為比較妥當,這是時代轉型過程之下的意義。你們或許也是一樣,將來到某個社會歷程之後,再去回顧從前,都是一同走過一個時代、一起經歷過相同的社會變遷,但你到底是自己處於這個時代的社會、政治脈絡之中,或者你是脫離於脈絡之外,你可能現在都還不知道。

      回過頭來,我那個時代教師們大多會去辦黨證,直到三十年前的國高中老師可能也不例外。我連去當兵,入伍時都要先看看你是不是國民黨的,有沒有對我比較好,我當時是沒有感覺啦,長官或同儕有看重我的話,我都自以為是因為自己表現良好啊!搞不好實際上並不是這樣。不過我在當兵的時候我真的表現很好、很特殊,不過這就是題外話了。

 

 

 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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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臺師大歷史系電子報 第71期
●發行人:臺師大歷史系主任 陳惠芬  發行單位:臺師大歷史系圖書室  編輯:徐愷謙、歐詠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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